飞天冰冰球

铁三角夕阳团(3)

这家农家乐比较符合胖子的口味,饭菜份量很足,也许因为这个生意火爆,本来就不多的游客估计都在这里了。吃过午饭所有人都去休息。胖子已经酝酿出鼾声,我躺着半天没睡着,一看旁边闷油瓶正专心致志玩着游戏,凑过去一看居然是俄罗斯方块。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游戏都能联机对战了,还是跟小花。胖子醒来听说后哈哈哈了半天。

午睡起来几个女学生还是嚷嚷腿痛说下午要好好休息,胖子喜欢热闹,比较泄气,也不太想去了。我倒是无所谓,问了闷油瓶,他居然表示下午要去山上,我想难道是第一次旅游上了瘾。

胖子也跟了过来,大概比较好奇小哥怎么突然有了这兴致。但走了一会我就发现闷油瓶不是在逛,而是有目的地在前进,他的速度时不时会有微妙的变化,有时候甚至会短暂地停顿。闷油瓶丈量距离和判定地形的姿势我和胖子已经无比熟悉,于是都只是默默地跟着,看他最后把我们带去什么地方。

路越来越偏僻,缭绕在山上的雾气浓了一些。我突然发现闷油瓶已经在很远的地方,雾气遮住了他的半个身子。他的身影在云雾里越来越小,很快就要看不见了。

我突然感到一阵惶恐,我怕他又这么消失了。

我喊了他一声,不由自主地。闷油瓶停了下来。有进步,我松了口气,还以为要把我们甩掉。希望这玩消失的毛病以后能治好。

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,闷油瓶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。他微微贴着石壁慢慢走,好像在辨认着什么,最后停了下来,伸出两根奇长的手指贴到面前那块石头上。

我和胖子都贴过去看那块石头,以为要打开机关出现一个山洞什么的,但半天没有反应。闷油瓶似乎也没有为此尴尬,我才反应过来他不是在等着什么。闷油瓶仔细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按在石壁上的位置,眉头微微皱着。

我仔细一看,那地方有着几道平行的刻痕,大概年代久远,已经有些难以辨认,但的确是人为的痕迹。

我大致明白了一些,就问道:“这是不是你以前练手指的地方?”

闷油瓶轻轻点了点头。

胖子怪叫:“小哥,你手不会萎缩了吧。所以要来这确认一下?”

我道:“去你娘的,谁听过手萎的。就是你x萎了小哥也不可能手萎。

胖子怒道:“你才x萎,胖爷的金枪那是万年不倒。”

我懒得跟他贫嘴,就又去看那块石头,发现最下面的那道划痕还是正常人的手指长度。闷油瓶还是没有说话。我意识到这个氛围有点奇怪。闷油瓶把我和胖子带到他小时候练手指的地方干嘛,难道是手指够长了,像小孩跟爹妈炫耀长高了一厘米那样,这闷孩子也太熊了些。

我想了想不会是这样。也许这个地方对他来说,有特殊的意义。

闷油瓶接着向前走去。植物越来越浓密,我们也早就脱离了山路。闷油瓶似乎是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山洞前。

闷油瓶拨开那些叶子径直走了进去。我看着洞口,突然感到一阵不舒服,心里没来由地排斥,但还是跟了进去。

借着手机的微弱灯光,我看到闷油瓶走的很慢,边走边观察着洞壁。

“你在这住过?”我问道。

“小时候。”

洞比我想的要深。越走不舒服的感觉越强烈,没什么好害怕的,只是这感觉一般都不会太吉利。胖子也不说话,不过也许是因为通道对他来说有点挤。


我注意到洞壁上出现了深色的东西,时多时少。

是血。凭经验大概能确定和那些刻痕是同期的。

以张家的风格,这里肯定也不是什么温馨的地方。但是这些血迹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期。一个孩子住的地方,凭什么要有这么多血迹。

我看着前面的闷油瓶,突然想问他,这里发生了什么,当年他们是怎么对他的,他小时候有没有害怕过。

这么多年他是怎么过来的。

但我什么都没说。闷油瓶成为这种bug一样的存在肯定是有原因的,那不会是什么愉快的回忆。现在问也没有什么意义。
我明白那种不适感的源头了,他漠然地看着自己经历过的痛苦,但是我无法漠视。

似乎是到底了。闷油瓶翻开一块边角凸起的石块,在下面挖了一会,取出一个生锈的铁盒子。

果然是有目的的,闷油瓶不是那种会为了情怀故地重游的人。
但胖子一句话就破坏了气氛:“哟呵小小哥也藏玩具啊。”

我问:“里面是什么?”

闷油瓶只道:“有用。”看来是不打算说了。

回去的路上胖子又开始开玩笑,试图引闷油瓶透露信息。出乎我意料的是闷油瓶有时候居然回答好几个字。

胖子在洞口把植物都扯了下来,阳光透进来,洞里没那么死气沉沉了,看着那股暖意爬到闷油瓶的面瘫脸上的时候,我感到心里的异样感一下子消失了。

胖子在洞口刻了几个字:倒斗三圣到此一游。

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景点了。我叹了口气,希望里面那些故事不要再重演吧。

阳光没有出发时那么强烈了,三个人慢慢地往回走。我发现

闷油瓶的表情有一丝变化,虽然很小,但的确是有点高兴的意思。

他本来可以不要我们跟来的,看来可能真是个闷孩子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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